边境军嫂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

2023年7月24日


孙明明(二排左)抱着孩子与学校师生合影

    1967年,因为随军,我只身一人从河北老家乘火车、汽车奔波三天两夜,到云南边境(建水县)山区生活。次年5月,我生下女儿。不久,我到建水农村一所“育红农业中学”当老师。

    这所育红农中办在大山沟里,只有一个班,学生年龄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参差不齐,都是彝族和哈尼族的。学校只有两个老师,除了我,还有一个男老师,他是彝族人。学校食堂由学生轮流煮饭,只有大米饭,学生每周日回家带咸菜。我一个外地人可就苦了,偶尔买个罐头就餐,大部分时间是盐水米汤泡饭。因为长期吃不上蔬菜、水果,我不仅口腔溃烂,身上还长疮流脓。我的生活非常艰苦,但学生们对我很好,他们会从家里给我带好吃的咸菜、糯米粽子。彝族学生燃起篝火跳起“烟盒舞”,让我感到很新奇、高兴。

    1967年到1978年,我在建水生活了十多年。我在育红农中工作了一年后,调到建水县城工作。远离家乡,思乡之情可以用认真工作来冲淡和克服。最让我伤心的是,由于路途太远、孩子小等原因,我一直没有回家探望父母。1973年初,我父亲得了食道癌,一年后就去世了。父亲心疼我离家太远,临终前,叮嘱家人要瞒着我。父亲去世一个月后,家里才写信告诉我。这是我心中永远无法抚平的痛。我买来纸钱,在大山脚下朝家乡的方向,烧了纸,磕了三个响头……(湖北武汉  孙明明  80岁)